遂在亭外立聽他說些什麼。只聽芸香唱完,叫小娟接過琴去,自己脫了外衣,只穿小衣睡在床上。 又見小娟往後庭取茶,巫臣逐躲著小娟緩走,走至亭中,高聲道:「夫人唱的好曲子也。」 黄色-=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.com 最新地址--免地址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-地址邮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芸香見巫臣走來,遂立起身來說道:「不敢言好,聊以消遣耳。」 巫臣道:「今夜月色光明,下官與夫人就在亭中歇息何如?」 夫人道:「有理。」 說著說著,小娟捧出茶來,夫人用茶已畢。逐命小娟取出香衾、繡枕、鋪在籐子床上,打發小娟去訖。 巫臣向芸香說:「今夜月朗之下,與夫人大戰一場何如?」 芸香聞聽,情興大動。脫去了小衣服,仰臥在床上,將繡枕墊在腰下。 巫臣把塵柄顛了三顛,昂然高舉,又吞下丸藥,登時間分外長大了好些,急忙跨上馬去,卻將塵柄擱在牝戶欲入不入,故意的揉擦,把個芸香弄的牝內如火燒一般,下面淫水涓涓不絕。 急問道:「這是甚麼故事?可急死奴家了。」 巫臣道:「這叫做聞香不到口,俄而月上紗窗照。」 在芸香身上光艷潤澤,如一團白玉有趨之極。巫臣慾心如熾,遂弄人牝中直頂到花心以上。少傾,又略提一提,將塵柄滿牝內亂攪,如攪轆轤的一般。 芸香問道:「這叫做甚麼故事?」 巫臣道:「這叫做獅子滾繡毬。」 一會又叫夫人起來,用手扶住了樁橙,自己在他後身用手扣住兩胯,連抽了數百次,弄了一會。隔山取火,終覺有些不妙。遂走到床上自己仰臥於上,叫夫人爬上去坐著,將臀橛起往下坐,咕唧的一聲就全進去了。 芸香此時勢不由己,遂一起一落,淫聲浪語不住的哼哼,巫臣問道:「夫人曉得這個名色否?」 芸香道:「莫不是朝天一柱香乎?」 巫臣道:「然也。」 於是二人你親我愛通宵不寐,誰知隔窗原有耳,牆外豈無人。情景都被小娟聽見了。 你道他怎樣聽見? 這小娟與夫人舒了床,知他二人情動,遂不去睡,躲在亭子後邊,聽他二人上馬的時節,方才走到窗下暗暗竊聽。一五一十都聽在心內,也是一夜未睡。 到了臨明之時,方才走回自己房中去眠。 要知後事如何?且聽下回分解。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– 第十二回赴私約使女偷春逢急難荷花尋主 且說小娟聽了一夜,回到房中去睡。那裡睡得著?細思窗下所聽之言,心癢難受,一時間恨不得有個俊俏的男子摟在懷中,與他擣擣那件東西纔好。 想了一回,忽然想起一個人來,道:「啊,有了。我想看門的李福,二十八九正在強壯之時,又無妻子。自己睡在耳房,不知怎樣想這件事兒哩!常言說的好,男挑女如隔山,女挑男如隔紙。趁著天色未明,主人尚睡,與他快樂快樂豈不妙哉!」 逐穿上小衣,俏俏走到耳房邊,見房門緊閉,窗戶開著半扇,伸頭往裡一看,見李福仰臥在床上,赤身露體,挺著那四五寸長的東西,青筋暴露在那裡酣睡。 小娟一見,不由的春心搖蕩,慾火上炎。看了看四下無人,遂即跳入窗戶裡頭,復將窗戶緊閉,脫下小衣赤身爬上床去,騎在李福身上,將牝口湊準塵柄往下一坐,進去半截。 小娟本是未經人事的,未兔有些疼痛,只因情急又黑,夜裡聞聽那事,牝口帶著好些淫水,不甚覺苦。 遂慢慢將身子往下磨擦,漸漸到底。 李福在夢中覺得快活。醒來看時,卻是內宅使女騎在身上。 急問道:「姐姐,你從那裡來?我李福好造化也。」 小娟終是個閨女,見李福醒來問他,不覺滿面通紅,下馬欲逃。 李福起來一手扯住道:「誰叫你來的?怎的又要走?」 一手按在床沿上,將塵柄頂入牝中,李福動的急了,不管好歹往裡直擣,一口氣抽了一二百回。 那小娟那裡忍受得起,遂央道:「哥哥慢慢些,我那裡頭疼得很。」 李福見他嬌言美語的央他,遂慢慢的抽送。 不多一時,李福慾火大動,將身子挺直往裡直擣,扯的一片聲水響,那小娟下面苦苦的央告,李福也聽不見了。 將塵柄往裡一聳,直到花心上,緊抽數十抽方才洩了,唧的一聲將那物拔出,看看小娟下邊早已鮮血淋漓,天已大明。 李福見他不能動轉,方才忙了手腳。問道:「你何時來的?怎麼來到我房?」 小娟將窗外竊聽之事,一五一十說了一遍,說的李福興動,又要再戰。 小娟說:「戰不的了,再弄就弄死了,你快與我穿上衣服罷。」 李福也不敢相強,扶起小娟,與他穿衣。這小娟將身一起,牝內如刀攪一般疼法,復又臥倒。 李福方與穿衣,未及穿完,院內書童一片的叫「李福,李福。」 未回答。書童早已走到窗外叫道:「李大哥,你好睡,到如今你還不起來,老爺在亭中立等你說話。」 李福跑出門外,才要關門,書童往裡一望,早已看見小娟赤身睡著。 遂向李福說道:「好事,這樣一個鮮桃,卻叫你獨自受用。」 李福道:「好兄弟,不要言語。」 二人走到亭外問道:「老爺叫小人何用?」 巫臣道:「牡丹花有些桔旱,叫你澆灌澆灌,你怎麼儘不來?」 李福道:「小人起的遲了。」 巫臣罵道:「狗才!狗才!」 李福去澆灌牡丹不提。 那小娟睡了一個時辰,方才疼的輕了,慢慢扒下床去,穿上小衣,往外一步一步的走。只望走到自己房內去穿衣服,再去服侍太太。 誰知芸香從亭內叫他,撞了個滿懷。 芸香怒道:「小淫婦你往那裡去,叫我各處叫你。」 小娟聞言不覺赤耳紅腮的答道:「往廁中去淨手來。」 芸香見他面上發紅,知道有些古怪,遂叫:「小娟隨我來。」 小娟下部發疼,難以支持。雖往前強走,只走不動。 芸香即一手拉過來,照臉一掌,說道:「你實對我說,你幹的何事?我便饒你。」 小娟道:「實是往廁中去。」 芸香道:「為何這等走法。」 小娟道:「廁中有塊磚頭,把腳扭了。」 芸香那裡肯信,又要拷打,小娟見不能瞞,遂跪下道:「小娟實是往李福房中去來。」 芸香道:「去做甚麼?」 小娟只得從實說了一遍。芸香也不甚怒,笑而罵道:「小淫婦,你本是未開的鮮花,如何當的他那浪蜂狂採,既然如此,待我與你老爺說知,把你給李福為妻,你願否?」 小娟嗑一個頭道:「難得太太如此寬宏,謝太太的恩典。」 眾位,你道芸香為何不甚怒?因他本是個淫貨,日後倘有差錯,恐怕小娟與他洩漏,故爾如此。這是後話不提。 且說芸香領小娟走回亭中,見了巫臣,將小娟之事說了一遍。巫臣也笑個不了,芸香道:「小娟尚無男人,李福亦無家室,不如把小娟賞他為室。」 巫臣道:「這也使得。」 即時喚過李福來罵道:「你這狗才,幹出這事來,本當重打。姑念你是個舊人,暫且饒過你,可知罪麼?」 李福道:「小人知罪。」 巫臣又道:「如今你太太將小娟賞你為妻,快與太太嗑頭謝恩。」 又同小娟二人並立向主人嗑頭遂成夫婦。這話暫且不提。 且說那荷花,自從在花園避楚兵去後,即逃出園外,走到一所村莊,渾身汗流喘吁吁的,甚覺難走。且喜莊頭上有一座大門,遂坐在階上歇息。這正是: 千里有緣來相會,無緣對面不相逢。 且說這家人家姓羅,老頭叫做羅彥,是個財主人家,秉性極好,如遇著事一毛不拔,人皆稱他為羅肉頭。到了四十歲上,生了一個兒子,名叫愛奇。 老兩口子愛子如珍寶,此時愛奇已長到十八歲了,不好攻書,終日在外眠花宿柳,賭博窩娼,不作好事。眾人知他如此,也無有與他說親的。 這肉頭愛財帛,只因溺愛過甚,也就不肯管他。只聽其所為便了。 此時愛奇正欲出門,忽見荷花坐在門首,遂立住腳,仔細端詳。 見荷花年紀有三十餘歲,生的面目白嫩,身材窈窕,金蓮止有三寸。 又見他呼呼氣喘,知道他是遠方來的,遂問他家鄉姓名。 荷花想一想道:「我真姓名是說不得的。」 因答道:「我婆家姓張,丈夫張仁,在許家莊住,離此地約有五百餘里,只因遭了天火,合家俱已燒死。只逃出我一人,我要赴娘家去,走的迷了路徑,故來到尊府,暫歇片時,好趕路程。」 愛奇復問道:「你娘家何處?」 荷花道:「在荊州。」 愛奇道:「你家太遠,不如在我舍下歇息二日,我備了驢子送你去。」 荷花道:「非親非故,怎好取宿?」 愛奇道:「救人之急原是好事,有何不可?」 荷花也情知其意,故意的推辭了一番。 愛奇強扯他進去,到了自己的坐客書房裡,背著爹娘買酒買肉,與荷花吃了。 到了晚間荷花假意相辭,被愛奇一把拉住道:「白吃我東西麼?」 遂把荷花抱到床上,解去衣服雲雨起來,那荷花是個久戰疆場的,並無懼色,二人一鎗一刀直戰至天明方休。 如此住了幾日,老兩口也知道了。竟無可奈何,及看看荷花,果然俊俏,遂把荷花認做媳婦,叫他兒子與荷花拜了天地成親,住了一年有餘。 也是羅家該著倒運。忽然進去了六七個強盜,拿著羅彥,點著一個秫秸用火燒看,與他要銀子。 羅彥本是個捨命不捨財的,大聲叫道:「老婆子,他就燒死,總別對他說銀子去處。」 老婆說:「我知道了。」 那賊聞言大怒,將老頭一刀揮為兩段,前去殺他老婆。 未知性命如何?且聽下回分解。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– 第十三回授故主天假機緣結姊妹同享富責 話說那一夥強盜殺了羅彥,遂將他老婆殺害。跑至愛奇的門,又將門一刀劈開。 賊人進去,見是他小兩口在那裡睡覺,將愛奇一把提起問道:「你實對我們說,你家銀子究在何處?我便饒你。」 愛奇嚇得不能說出話來:賊人只道他不肯說,又一刀結果了性命。 荷花見他行凶,恐怕殺害自己,遂掌著膽道:「銀子去處,我知道。」 賊人問:「在何處?」 荷花道:「在樓梯邊。」 眾賊聞言,叫他領著去找。 荷花渾身精光,拖著一床綾被披在身上,慌忙之中早把白生生的下身露出,荷花也顧不得羞恥,跑到樓上指著樓梯下罈子,眾賊一齊打開,見是雪花的銀子,即將繩捆了,加上杠子,抬了就走。 荷花見他們去了,方才到房中穿上衣服喊叫起來。眾位鄉家都跑到羅家來看,見羅家四口只落一個在那裡啼哭。 眾人忙問道:「小娘子,這是怎的?」 荷花應道:「夜間來了一夥賊人,把銀子拿去將合家殺了。」 才領著眾人去看屍首。原來荷花口甜,眾人俱喜他。 遂一齊道:「待我們與你申冤。」 於是叫了地方達士報單官府,親自來驗了令。荷花具棺木將他三人成殮,眾人幫他治辦喪具。官府回衙,著捕役四外緝訪不提。 且說荷花將他三口殯葬已畢,獨守清閨,已覺寂寞,又夜間聞聽鬼叫不勝恐懼。一日,在門前閑站,見門首坐一行路之人,見荷花出來,即使站起來道:「行人渴甚,望賜一杯水吃?」 荷花命往內宅取水。 遂問那人:「你是哪裡去的?」 那人道:「我乃晉國申公巫臣的家將,往吳國小主人那邊送字去的。」 荷花道:「昔楚國有個申公屈巫,怎麼晉國也有個申公巫臣?」 那人道:「這個申公巫臣就是那申公屈巫。」 荷花道:「既是屈巫,他怎麼又到了晉國?」 那人道:「娘子有所不知,他為私娶了個夏姬,不敢回楚,因仕於晉。」 荷花忙問道:「那個夏姬?」 那人道:「就是夏徵舒的母親。」 荷花驚問道:「那夏姬可還無恙?」 那人道:「我主母如今還壯健多哩。」 說著使女端了茶來,那人吃了,說道:「多謝了。」就要起身。 荷花道:「你是才往吳國去,可是自吳國回來?」 那人道:「自吳國回來了。」 荷花道:「我就是你主母的使女,我久訪問主母未知去向,今天假其便,咱們同往如何?」 那人道:「如此甚好。」 遂把家中細軟東西收拾收拾,裝載一輛大車,與家將同往。 荷花問他姓名,他說:「我姓高名強。」 高強又問:「荷花,家中如何無人?」 荷花把被賊之事前後說了一遍,高強也嘆息不已。曉行夜住,行不多幾日,來到晉國。荷花下車,進了申公府內,見了主母,放聲大哭。 芸香問他前後之事,荷花細說了一遍。 芸香不覺淚流滿面,遂令人將他車上東西盡搬在內宅,就叫荷花仍歸服侍他,遂叫荷花與巫臣嗑頭。 巫臣問他的來歷,芸香替他說了一遍,巫臣聞聽,咨嗟不已。到了晚間,巫臣與芸香對飲,荷花侍立於旁,巫臣見荷花的容顏未衰,有意收他。 遂問夫人道:「荷花丈夫已死,下官欲給他招個女婿,不知夫人心下如何?」 芸香道:「招那個?」 巫臣道:「就是下官何如?」 芸香就叫荷花與巫臣嗑頭,荷花尊命行禮,又與夫人行禮。芸香一手拉起,往後咱們莫論主僕,只以姊妹相稱。遂叫荷花就坐,三人開懷暢飲,飲到許酣之時,遂與兩個夫人同入帷帳。 巫臣道:「今夜要弄個明白的。」 遂將桌上燭合遞於芸香,各將衣服脫去。用燭光一照,見荷花牝兒白生生的,恥毛稀少,因大動情興不用分說,抱將過來推倒仰臥,高合兩足騰身上,高挺矛直入。 芸香執燭在手,喜孜孜在旁觀風,但見荷花酥胸微露,俏眼半斜,粉背橫拖,柳腰頻轉,巫臣儘著本領,弄的荷花如風中擺柳,摟緊腰肢,扇擺叫快不絕。 芸香看了多時,不由春心搖蕩,牝戶內就如蟲鑽的一般,把兩雙腿緊緊夾住,尚然奈不過去,伸手將巫臣身上著實搯了一把,巫臣知他興動。 遂發狠把荷花頂了一會,撒開荷花,又將芸香燭與荷花拿了,將芸香放倒,架起金蓮,看清了那茶細的縫兒,挺著塵柄往裡一聳,唧的一聲已進去了,直抵花心,緊頂在牝蕊上研擦,遂淺抽深送,忽落忽提,芸香纔覺津津自味,俏眼含情,玉臂伸舒,燭光之下,照得身上非常嬌嫩。 巫臣十分興動,佳趣倍增,捧搯酥乳兩峰,軟加糯潤,拿起金蓮看玩,見他穿著滿花繡鞋,小的可愛,伸手摸人牝戶。緊緊箍著塵首間不容髮,妙不可言。 遂連頂幾頂,又摟定粉項,伏於他身上,臉對著臉吐送舌尖,芸香吮了幾吮,芸香又以舌答之,彼此含吮了一會,又叫荷花擱下燭台抓到床上,拔出塵柄又插在荷花牝內,左旋右抽,弄了百十餘回,巫臣用上修煉之方,一夜也不洩,芸香爾用採戰之術,通宵不疲,就是荷花也是常經大敵,丈夫死後一月有餘,今日得了這個酣頭,怎覺困倦。 到了次日已時,三人尚然高興,因小娟窗外說話,方才各自起來,梳洗已完,巫臣遂外邊去了。 芸香叫廚上做了一桌筵與荷花接風賀喜。 忽見一對燕子飛在梁上,如相識的一般,芸香道:「妹妹你看那對燕子呢喃暢和,咱二人詩思久廢,今日何不作詩以暢情懷。」 荷花道:「姐姐先賦。」 芸香搦管寫道: 繞梁燕子故飛飛,紫燕應期又入帷; 圖閣歸巢猶彷彿,主人情興尚依稀。 呢喃苦訴經年別,飄泊欣逢此日歸; 待得秋深如客去,更期來歲莫相違。 寫畢,荷花稱贊不已,亦搦管道: 鶯花斜日布芳姿,乙鳥春歸樸影遲; 若為主人尋舊約,肯從薄命倖新知。 他年弱縷飛香處,此日班荊入幕時; 為爾消魂三月暮,含情疑故說相思。 寫完芸香接來一看:「呀!妹妹詩思高遠,匪伊所息。」 二人正彼此稱獎,只見書僮跑來道:「晉君十八公主明日請太太赴席。未知可否?」 且聽下回分解。 株林野史卷五終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– 株林野史卷之六 第十四回芸香欒府說風情佳人潛地訂私約 話說芸香與荷花正在彼此稱贊,書僮跑來,手執柬帖,說道:「公主明日請太太赴席。」 芸香說:「你對來人說,明日即去。」 書僮去回覆來人不提。 荷花問芸香道:「十八公主是何人?」 芸香道:「他是晉君的妹妹,下嫁欒書為妻。昨日我曾請他,今日是還席了,明日我與妹子同去如何?」 荷花道:「使得。」 到了次日,二人起,打扮的如天仙一般,坐了轎子前去赴席。二人坐的原是亮轎,走到街市上,引得街房上的人爭著亂看,都底聲暗語的誇獎,二人以為得意。 不多一時來到欒府。公主打扮得如桃似玉出來迎接。 三人賓主而進,芸香、荷花來至後堂,一齊謝道:「蒙公主盛情只得取擾。」 二人襝衽拜了四拜,公主急忙還禮道:「今日接來一敘,何敢言擾?」 於是三人分賓主坐下,公主因指荷花問芸香道:「姐姐,此位是何人?」 芸香道:「此是愚妹子,咋日方才來到。」 公主說:「不知是姐姐的令妹,失敬了。」 遂命丫環獻茶,三人同將茶吃畢,公主遂引二人道花園玩耍。二人進園仔細觀看,只見群花爭秀,百鳥和鳴,真一所好花園也。 園中有亭子一坐,朱紅亮格,亭內八仙棹一張,椅子三把。二人走到亭子內坐下,時值春和天氣,日色喧華,惠風和暢,花色奪目,百奔鋪錦。 公主道:「二位姐姐公於賦詩否?」 二人答道:「知一二,未敢初言。」 公主聞言大喜。 即命使女取出筆硯來道:「今日來至花園望各賜一律,增輝此地。」 二人道:「既蒙見愛拙句。」 公主道:「二位姐姐請先,愚妹隨後可也。」 芸香道:「還是主人先賦,愚妹妹方可出醜。」 公主道:「說那裏話來,還是姐姐先作。」 芸香謙讓不過,只得先賦一首: 九十韶葉面面通,南園綠綠復紅紅; 定知行處心如醉,鳥雀爭啼一徑通。 荷花亦賦一首: 春來爭得幾時間,花使引人到此間; 去去不知芳徑在,多情好鳥又關關。 二人賦畢,公主接來一看,拍案叫好,說:「二位姐姐詩才出眾,小妹甘拜下風矣。」 芸香道:「俚句何勞過獎,請姐姐賜教以開茅塞。」 公主也賦一首: 和日群芳逼錦城,亂紅連絡不分明; 鳥聲斷續來何自,知是花陰囀處清。 公主寫完,遞於芸香二人,接過看完,一齊稱贊不已。 三人詩作已畢。公主遂叫人擺上酒宴在亭中,與二位小飲,敘起年庚。 芸香說:「我五十四歲了。」 荷花說:「我四十八了。」 公主道:「小妹今年二十一歲,容顏已覺漸改,荷花姐姐萬不像四十八歲,還像二十七八歲的。惟有芸香姐姐今年已五十四歲,自小妹看來,不過像十六七的閨女,姐姐必有個卻老還少的方兒,與小妹說說可乎?」 這芸香只因有了酒力,又見公主與他投契,因含羞答道:「姐姐有所不知,當初小妹為閨女時,夢見一個仙人,自稱浪遊神,與我交媾,教我以素女採戰之法,交接之時採取陽精暗助陰氣,故能容顏不衰,卻老還少。」 公主道:「如此說來,男人一定吃虧了,巫大夫怎麼卻還如此健狀?」 芸香笑道:「他也有個方兒,故能如此。」 說到此處就不說了。 公主被芸香一席話說的心癢,遂叱退左右問道:「巫大夫有何方兒,快與我說。」 芸香道:「他少時遇一道人,教他彭祖修煉久戰,一夜能御十女,其精不洩。」 公主復問道:「令妹來此何為?」 芸香道:「他原是我從幼使女,因在他家被楚王將我拿去,他就跑到一個大戶人家,後有人與他大謀,嫁了羅家。羅家被強盜打劫殺個精光,他又投了我來。昨日方到,就被我那不長進的勾……。」 說了個勾,往下又不說了。 公主道:「勾甚麼?此地無人只管說說咱聽何妨?」 芸香笑道:「就被他勾上了,因此我二人就不論主奴結為姊妹。」 公主聽他說道此處,越發難過。牝內滴滴水流。 又問道:「姐姐你三人今夜的事情說說我聽。」 芸香不肯說出,荷花從旁插口道:「咱三人同是女人,就說也不妨,待我告訴公主聽聽。」 遂說道:「先是他把我推倒在床,叫我姐姐執燈看其出入之勢,弄了一會,我姐姐情動,他就又把我姐姐推倒床上,叫我執燈也如前照看,怎麼揉擦怎樣抽擣……」 細細說了一遍。說的個公主下面淫水直流,遂向芸香說道:「不想巫大夫有如此本領,真是姐姐們修的。」 芸香道:「欒大夫本事如何?」 公主道:「差多了,交接之後只好兩個時辰,也就洩了。」 於是向芸香耳邊低聲說道:「聽姐姐之事,使我心神俱亂,何時將小妹提拔?提拔?也與小妹會合一次纔好,姐姐幸勿見阻。」 芸香道:「那有忌妒之時,等到改日我下帖請你,就說還要住幾日,姐姐可說與丈夫知道。」 公主道:「有理就是,多費姐姐請勞神的。」 說著時,廚上早已將菜做熟,山珍海味錯擺的滿桌都是,公主陪著二人用飯,已畢,出了亭子,往花園觀花。 且說欒書清辰起來就上朝去了,知道今日請芸香,下朝時遇著申公巫就一把扯到他家去吃午飯,欒大夫吃的醉醺醺的,才方回家。正走到金魚池邊,見公主陪著二位女眷在那裏賞花,就知道是申公的夫人芸香,那一個卻不認的是誰?仔細端詳那芸香,真是花容月貌,西子楊妃,那一個雖不若芸香,也自嬌媚動人。 欒大夫看了會,竟坐在荷花池邊,獃獃的看起來了。 誰知他三人賞花已畢,竟到池中來看金魚,那欒書未及躲藏,早被芸香看見,遂叱道:「你是何人?在此探望?」 未知欒書何如回答?下回分解。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– 第十五回設巧計引魚吞餌欒嬌娥易內為歡 話說欒書在荷花池邊被芸香看見,吃了一驚,尚未回言。 公主遂接口道:「這就是你妹夫。」 芸香道:「原來是欒大人,適才不知得罪大人,望乞息恕。」 欒書遂立起身來問公主道:「這就是巫家嫂子麼?」 公主道:「然也。」 遂又問道:「這位是誰?」 公主道:「是巫家二嫂子。」 欒書道:「未聞巫大夫喜納寵,此位是何日娶的?」 芸香笑道:「是昨日娶的。」 欒書道:「若知巫大人夜日納寵,早去擾喜酒了。」 四人遂同到亭子內坐談了會,芸香就要辭別回家,公主再三款留,芸香道:「家中無人,只得早回。」 遂拜別公主,又拜別欒書。欒書連忙還禮,目下轉睛,兩個眼直看芸香。芸香的秋波也覺留情。 眾位你道為何?原來巫臣年老,欒書才二十三四,生的眉清目秀,一表非俗,如何能不動情?不但芸香動情,就是荷花也是不消說。 他三人你我相顧,彼此有意,這光景早被公主看破,他卻也不明言。 二人出外上轎,公主隨後送出。 這欒書躲在公主身後偷觀,二人早已看見,彼此又遞個眉眼,然後上轎而去。 欒大夫見他二人去了,悵悵如有所失,走了多時,他還站在那裏往外眺望,公主笑道:「美人走遠了。」 欒書尚未聽見,公主又大聲說道:「美人走遠了。」 欒書才回顧頭來,若夢初醒。 公主道:「我們同進宅去罷。」 欒書方才獃獃的進去。後有詩為證: 酒不醉人人自醉,色不迷人人自迷; 試看欒書遙望日,世間那個不如伊。 且說欒大夫回到內宅,方才醒轉過來,與夫人說道:「剛才我迷糊了,怎麼芸香這般俊俏,直是人間未有之色,怪不得申公為他費許多心機,方能到手,我欒書若有福力與他睡上兩三夜,就死也甘心。」 公主笑了一笑,伏耳說道:「我有一計使他與你會合。」 欒書道:「夫人有何妙計?」 公主又伏耳說道:「如此如此,即可使見一件。」 欒書道:「那一件?」 公主道:「必須我先在他家住上幾日,他方不疑。」 樂書貪著芸香的美色,遂不顧好歹說道:「也罷,認個綠帽子戴了罷。」 夫人也笑個不了,說著說著,夜已起更,夫婦二人遂入房安歇。 這欒書脫衣睡下,想起芸香之美,不覺慾火上升,塵柄堅勁如鐵,遂令夫人仰臥。將塵柄插入抽了一二百回,才覺爽快,用手摸著夫人的牝物,說道:「怎麼一個好牝兒,為甚麼叫人家弄,我又捨不得了。」 夫人恐怕不叫他上巫臣家去,遂接口道:「你說我的牝兒好,你不知芸香的牝兒比我強多了,渠年過五十,不亞處女。」 欒書道:「他有何方法老而還少?」 公主道:「他為閨女時,夢見神人與他交媾,教給他採戰之法,與人交媾吸陽補陰曲盡其妙,故能光而容顏不衰,他那牝兒就是生子之後不過三日,仍是這般緊湊。」 說的欒書好似斷線的風箏,東狂西顛。提起塵柄盡意抽頂。公主緊緊的迎湊,淫水涓涓流出,扯的一片聲水響,連床都恍的響了。 不多一時,欒書渾身酸麻,就把點子白東西洩出來了。按下欒家不提。 且說芸香二人回到家中,見了巫臣極稱欒夫人之美,巫臣道:「這樣好事你們細細說與我聽。」 芸香道:「我唱個歌兒你聽,便知他的人才。」歌道: 他白白的手兒,彎生生的眉兒,紅馥馥的唇兒,黑真真個髮兒,小點點的腳兒,鼓膨膨的乳兒,滑溜溜的肚兒,更有那緊緊湊湊正正軟弄弄的一件好東西兒。 巫臣問道:「那一件好東西是甚麼?」 荷花道:「不用說一定是那雙峰溪了。」 巫臣大笑道:「真個好美人也。」 芸香道:「接來與你睡睡如何?」 巫臣道:「那娘子豈肯依從。」 芸香道:「他有此心久矣。」 巫臣道:「既如此接來我睡。」 芸香道:「賊殺的,你好心急,等著茉莉花開了,我接他來看花,就便留他住幾日,那時可成事。」 巫臣點首道:「夫人之言有理。」 說罷,三人脫衣共寢,一夜恩情如魚水歡,不必細說。 光陰似箭,日月如梭,不多幾日,那茉莉花早已盡開,花蕊芬芳,色香超絕,真個一院好花。有詩為證: 水姿蕩漾散香芳,秀態珊珊逗珍妝; 玉色分明無污染,而今直欲作冰郎。 且說巫臣見茉莉花開,遂摧夫人去接公主。芸香即具帖,著書僮去請,書僮連忙持帖至欒府。 欒書正在家中,見書僮持帖來請,即拿來與公主看。 公王久知就裏端厎,就把書僮叫至內宅,問道:「是誰叫你來的?」 書僮道:「小人奉太太之命,請公主玩花,還要請公主住幾日。」 公主笑著向欒書道:「叫我去否?」 欒書道:「你去是要勾了人來,不要叫人勾了你的。」 公主道:「那裏這便易到你手。」 公主即命外廂伺候,座了小轎,不多時來至申公門首。 且說欒書見公主去後,細想道:「此去一定捨了本錢,不如把申公請來,明說與他換過夫人快樂幾日,豈不甚好。」 主意已定,即命家將去請申公,家將聞命,即往申公衙門去請。 且說巫臣見公主到來,方欲在窗中偷看,忽見李福跑來,說道:「欒府著人來請,有要事相商,望老爺即同他去,恐怕遲誤。」 巫臣只得穿了衣服,叫書僮備馬,一同到了欒府,欒書接著讓至後堂坐下,叫人獻茶,茶畢。 巫臣即問著道:「有何見教?」 欒書道:「今日無事,特請兄來小飲,別無他事。」 遂令人在亭子上排酒,就讓巫臣在亭子上坐了,飲酒中間二人提起風月事情,欒書即將易內之事慢慢說起。 巫臣本是個浪蕩性情,一聞此事,遂呵呵大笑道:「有趣,有趣。小弟回去即把拙荊送來,咱二人要使盡本領,不要告怯。」 樂書道:「小弟是不怯的,只怕兄有幾歲年紀,還要告怯是實。」 巫臣道:「不怯不怯。」 又痛飲了一回,方才辭別而去。 未知如何換法?下回分解。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– 第十六回晉悼公大怒姦淫浪遊神法脫三美 且說巫臣回到家中,即與芸香說知。不僅荷花一力贊成,芸香也是願意的。方才叫李福抬轎,書僮跟著往欒府而來。到了欒府,即叫李福回去,自己往內宅去了。 李福書僮二人俱生疑惑。 李福問書僮道:「不是公主往咱家去了麼?」 書僮道:「真個去了。」 李福道:「怎麼咱家太太卻往他家來?」 書僮道:「這事甚是悶人,回家問問李大嫂他或者知道。」 李福道:「是,但我問他便不言。」 他二人疑惑。 且說芸香來至欒府,已到掌燈時候,欒大夫接著引到秀樓上,叫眾人俱各散去,獨自與芸香飲酒。 飲到高興之時,見芸香醉容紅鮮,嬌媚無比,遂把芸香摟將過來,親了一個嘴道:「我嬌嬌妹子,可叫你想殺我了。」 芸香道:「自花亭一見郎君,奴也是如此想法,但不知今日之計出自何人?」 欒書道:「賤內先與下官說,你要會芸香,除非你假作出門遠去,卻只在家中藏匿,我請他來伴,那時申公不疑方可到手,誰知拙荊往巫臣去後,我請申公與他面說易內之事,他竟應允用委曲之計乎。」 說罷二人脫衣上床,欒書知芸香有些法術,大展旗鼓,立意要戰敗了他,誰知那女將利害,拿兩把明恍恍鋼刀左右衝擋大殺一陣,殺的他腰軟骨麻。不覺洋洋而洩。 芸香道:「怎的如此,不奈長。」 欒書蕪奈,只得告敗而退。按下芸香不表。 且說巫臣與公主那邊大戰,那巫臣原是個長勝將軍,公主那裏敵得過,弄到二更天時候,就怯陣告退,荷花又迎住接戰,巫臣使盡了本領,一連抽了四五抽,又把荷花戰敗。 那公主看的心癢,復又上馬迎戰。這巫臣見公主渾身白如玉,軟如綿,那牝兒生的緊,暖不捨這口美味,復又策馬趕上一鎗,直刺花房,頂在花心以上,向公主說道:「我的親親,今日弄得你快活否?」 公主道:「可快活死我了,我的親親的哥哥,快拔出來罷。」 巫臣那裏肯聽,提起金鎗,一連又是一二百鎗,直弄得公主手足攤軟,粉面不佳的搖擺,又苦苦央告,巫臣方把塵柄拔出,又與荷花弄擣。 如此一月,欒氏夫婦三戰三北。 申公夫婦一月報捷,方才各回本家而去。 且說他兩家情景,弄得上下人等俱各知道。一日,欒書在花園間遊,見一個小廝與侍女私語,只道他議論主人的事情。遂動怒把小廝重打,小廝懷恨,即跑至趙孟家,將他主人與巫臣之事細細的說了一遍。 趙孟大怒,即刻寫了本章奏上。 晉君閱過本章,不覺拍案大叫道:「氣死我也。」 當命趙孟點起御林軍,可去將申公巫臣宅第團團圍住,盡與我拿來待朕親問,諸將去拿欒書不提。 且說那芸香夜作一夢,見一青面紅髮的神人,手執大刀罵道:「你這個賤人,淫慾無度,害死多少好人。」 說罷,提刀便砍。忽然走出一個偉丈夫,知是幼年與他交媾浪遊神,一手攬住道:「他雖有罪,奈小神與他交道一次,望上聖看小神分上,將他恕過,日後小神還該與他有緣。」 那一青面神道:「既然如此,我便不管了。」 遊神又向芸香說:「明日午時,你有大禍,待事急時,我來救你便了,但此事不可洩漏。」 又云:「明日絕早,你把公主接到你家,連荷花亦不可遠離,明午將你三人一同救去。」 說罷,將夫人推了一把,芸香猛的醒來,赫了一身冷汗。連夢三次俱是如此。芸香暗想道:「寧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無。」 到了次日,果然將公主接來同在一處,按下不提。 卻說晉君親自領兵圍了駙馬府,欒書被拿,又各處尋找公主。竟是再尋不著,遂問欒書:「公主何往?」 欒書道:「公主往申公衙門去了。」 晉君聞言,即領兵往申家而來,走至半途,方見趙孟兵來。晉君即與他合兵一處,不多一時,來至申公衙門,晉君傳令把府第圍了,眾軍得令,吵的一聲把巫臣府圍了個鐵桶相似。 晉君問道:「誰與我拿出巫臣那個淫賊來?」 旁邊過來一員將官,躬身施禮道:「小將願往。」 晉君一看乃是中軍副元帥之子名叫荀瑩。 晉君道:「你到院內把他一夥男女俱要拿獲,不得走脫一人。」 荀瑩答應一聲:「得命。」 即帶領二十名兵將,走進巫府,只見巫臣在廳上睡,尚未覺。李福、書僮旁邊伺候。 荀瑩命眾軍上前將他三人捆縛。 巫臣正在夢中,覺得捆縛得緊,醒來一看,見渾身已上繩索,又見荀瑩在旁指畫軍士收羅,忙問道:「小將軍為何拿我?」 荀瑩道:「你與公主私通事犯,主公親來拿你。你的妻子並公主在於何處?快快說來!」 巫臣害怕,遂底頭不語。書僮素日惡荷花不與他私通,遂用手指道:「在花園牡丹亭內。」 荀瑩即命軍士將他三人解至軍前,自己向花園牡丹亭內奔去。忽然一陣妖風自東南來,飛沙走石,黑雲四塞,對面看不見人,荀瑩只得立住了腳,聽得空中笑語之聲。 一人說道:「荀瑩不要拿他們了,我已救他也。」 荀瑩睜目一看,只見黑雲中一男三女冉冉往西北而去。荀瑩急跑到牡丹亭內,毫無蹤跡,只得回來復命。 且說晉君在外面圍著,忽然一陣狂風將軍士刮得七顛八倒,空中之言俱各聞見。 荀瑩回來奏道:「公主等三人俱被妖風收脫。」 晉君也信以為然,卻把欒書、巫臣帶至朝中嚴審。二人受刑不過,只得從實說了。晉君命牽到市曹將二人處斬,李福打杖四十,令他歸家。 書僮為他指亭之功,將他放了。 後來芸香等三人也杳無蹤跡。間窗披史有此一段奇聞,故編以傳云。'